第十九章白骨微笑 (1 / 3)
第十九章白骨微笑
姚方雪到了客房,依然心如乱麻,适才的太突然,太紧张,太意外,几乎令她休克。
陈少山匆忙取了热茶,扶着她软弱无力的身子,喂了些热汤,才把她平放到床上,颈下垫高了睡枕,身上盖上锦被,好大一会儿,姚方雪的脸色才不是那么苍白。
陈少山坐在榻边,轻轻问,这一会子,好些了吗?姚方雪闭着目,点点头,感到非常疲倦,不愿多话,两行泪珠却是滴答不断。
少顷,兰敬畏携夫人到客房探视,兰夫人见姚方雪昏昏沉沉,脸上挂着泪水,用毛巾给她拭去,自言自语,说,我们到画厅时,她还好好的,正和风轩儿两人谈话,怎么与我们见面后,她就如中邪般病倒?哎,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外地姑娘客居酒店,突然病下,没有亲人照顾,怪是可怜。
兰夫人小声喊了她几语,姚方雪似搭话,未答话,兰夫人想她心里这时可能还是不痛快,病情未退,也不便再问,辄向陈少山交待,姚姑娘可能宣展藏品时听到了什么或看到了什么刺激的东西才如此,属中风类,她先前也许有这个病根,我想她休息休息就会好了,你守着她,她要茶端茶,要饭端饭,不可怠慢。陈少山点头。
兰敬畏在旁背了手,对病人也是十分关切,揣度着姚方雪的突然昏晕,听着夫人唠叨,点头同意夫人的揣测,但作为久经锤炼的官场政客,似乎感觉姚方雪中风有点意外。片刻也寻不出意外到底出在哪里,出于关心,兰都府向姑娘的面目望去,希望她这一会儿,脸色不像适才憔悴,如果姑娘神色正常,他也和夫人可以一起放心离开。
顿然,兰敬畏打了一个寒噤,再重新审视这女孩面目,倏地想起一件旧事,自忖,这闺女怎么像延边柳河县同僚姚轩昂的女儿,再一默思,她也姓姚,面目极肖,难道是偶然巧合,仔细思忖,兰敬畏心里浮涌出一段锥心泣血,不堪回首,也不愿回忆的往事。
当年延边州柳河县知县姚轩昂欲向朝廷告发延边郡十八位县官吏贪赃河道治理银饷一案,此案是同僚们结盟共誓所为,唯有姚轩昂坚持不誓,且把朝廷向他拨下的银两用于了修筑河道,众官害怕事发,无奈之下,才共同密谋,铤而走险,狠下心觅了渭河南口山土匪草金山做了他全家,并嘱托草金山不许姚家留下一个活口。
事后,草金山带着姚家十三口头颅去见众官,众官一一验明姚家每一位死者头颅真伪后才放心,今天会出现这么一个女孩子,也是陕西人,见了本官就昏厥过去,莫非那帮土匪偷梁换柱,留下了姚家哪个小妮子,这妮子畏惧本官才如此罹怕晕厥。
虽时隔多年,兰都府对诛灭姚知县家的哪桩往事仍历历在目,思忖到此,尚不能肯定姚方雪就是姚轩昂的子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总是多了一份疑虑。
他嘱咐陈少山,多加看顾姚姑娘,是否唤来女佣作陪。
陈少山说,谢过伯父,伯母,她可能只是一时不适才昏倒,或许睡一觉就无事了,如果病情有变,我会通知伯父伯母,谢谢二老对她的关怀。兰敬畏把事吩咐妥当后方携夫人离去。
少顷,兰凤轩带着小诸葛,孙子仁,孙子礼也来探望,兰凤轩心里极是不爽,本来欲和她今夜温柔一番,却不料她突然倒下,变得神魂不知,也没了那个雅趣,略坐了一坐,对陈少山说,兄弟这事就先麻烦你了,过后我再来探望。便领了众弟兄去了青竹房间。
众人去后,姚方雪依然昏沉,她的记忆零乱,姚方雪的思维在虚空中作痛苦挣扎,她想呐喊,嘴里吐不出丝毫的声音,她想起身用拳头砸破那个微笑,但是浑身无力,心里只是强烈的抽出与痉挛,思维如被碳铁火烙一般丝丝冒着青烟,辨不清那个微笑的真面孔,她极力遏制消除那个白骨森森的微笑,但,那个微笑却在她的思维里不能泯灭,令她痛苦,痛心,痛恨,姚方雪乃是道家真人,常常去别处与人祛除妖孽,如今自己的心魔却无法排遣,她躺在哪里,运起内功,经过子午阴阳气息调转,思维终于如锤子钉钉一样钉着了那个从朦胧到清晰的微笑,——兰敬畏兰都府延边柳河郡郡守的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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