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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正旦之日 (2 / 3)
        荀贞所吟此诗中的“屠苏”本是屠苏酒的意思，但在当时却是罘罳的别称。屠苏酒是直到唐朝年间才流行开的。罘罳即设置在门外的屏风，春风送暖入屏风，也是通顺的。荀贞适才吟诵是因耳闻目睹、情不自禁，此时听到任的问题，心中道了声“好险”，嘴上答道：“‘曈曈’就是太阳出来了，很明亮的意思。”

        “荀君真是博学。”任、夏对他十分佩服。越是不读书、不识字的人，越是对有学问的人有一种然的敬畏，他俩虽是轻侠之徒，却也不例外。

        一路往里外走，经过处，时不时有在门外悬挂桃符的族人和他打招呼。有与他关系不错的，问道：“四郎，你这冠带齐整的，是要去官寺么？”

        “对，今儿个正旦，县君虽免了贺拜，但名刺不能不送。”

        “那你可得抓紧点，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该到族中祭祀的时候了，你可别晚了。”

        “晚不聊！只是送个名刺过去，来回顶多半个时辰。”

        荀贞走过去，听到后头有人声话：“这贞之才当了乡有秩几？就养起了宾客？跟在他后头的那两个人甚是眼生，是他从西乡带回来的么？衣服虽然俭朴，然而短衣长剑的，看起来倒是很英武。”

        有人声回答道：“你不知道么？上次四郎越境击贼，杀了一伙儿从郏县的强贼，得了县君的褒扬赞赏，足足给了他二百万钱的赏赐，虽然听他把这些钱大部分都分给了有功的乡民，但料来剩下的也会有不少，养一两个宾客算得甚么？”

        看着荀贞、夏、任远去，又有人道：“他最先自请为亭长的时候，我还瞧不大起他。咱们颍阴荀氏，下知名，便是一个偏远旁支出来的也无不以自家的姓氏为荣。他倒好，巴巴地去求县君给他一个亭长的职位。亭长，受人役使，贱职也。我当时真觉得他太给咱们荀氏丢脸！没想到才三个月，他就接连立下功劳，被擢升为西乡有秩。”

        有人“呸”了声，不屑地道：“亭长固为贱役，乡有秩也好不到哪儿去！咱们荀氏，远的不，就近代，有哪一个出誓祖、父辈任过这样低贱的职务？老实对你们，要不是因为族父召见过他，听还勉励了他几句，我早就上他家痛骂他了！”

        荀贞在族中有交好的，自然也就有交情泛泛的。这个语带不屑之人就是与他交情泛泛的那一种，听口气，似乎很瞧不起他。

        先前话的那壤：“乡有秩的秩级虽也不高，只是个百石吏，但也算是有印绶的啦！有不少的名臣大儒在寒微时可是都做过蔷夫、有秩的。高密郑公康成在年少时不就当过乡蔷夫么？”郑康成，就是郑玄，康成是他的字。

        看不起荀贞的那人道：“郑康成虽名门之后，但当他幼年时，家世早就衰败，怎能与我荀氏相比？上个月我去阳翟，在辛家碰见了辛评、辛毗兄弟，辛评见了我，头一句话就是：‘听君族出了一个刚强亭长，可喜可贺’。这哪里是祝贺？明明是嘲笑！丢人都丢到阳翟去了！我就想不通，族父为什么要召见他，为什么还要勉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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