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3 / 3)
几个人回到宿舍,洗刷一下,很快下来坐进了白老板的车上,一个年轻娃娃,干活不积极,听见有小姐,激动坏了,扣子扣错了两个位,被白老板骂的:“你这怂娃,小姐还没摸,裤裆就湿了!你别去了。”这年轻娃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还特地给其他几个老的安顿:“处子娃娃,看一会就行了撒,不要给带坏了!”
白老板开车,带着几个装卸工,在卡厅度过了激情的一夜。说来也怪,白老板没进卡厅,他站在外面抽烟,出来一个,笑话老半天,最出彩的就是那小年轻,从进去到出来五分钟,出来时给白老板说,他看了一下就跑出来了!白老板顺道给起了外号:“处儿子”。接着就跑去夜市,吃肉喝酒,一直到半夜了,白老板要回家,可两个老男人不见了,白老板没在等,让司机送另外两个回粮库睡觉去了。
这样的生活,让迎喜常常感到自责,就像野外没有归宿的畜生,需要的时候跑出去交配一下,而后就剩下放空的心和丢失金钱的失落,没有快感,没有收获,瞬间即逝,隔几天就连容颜都已忘却。闲下来时,迎喜总想搞明白,这样累死累活的到底为了什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家的意义又是什么?在迎喜看来,干活的目的,完全为了挣钱,给家里寄钱,供房子,仅此而已。所以很多的事情在他这里是无所谓了,也不再学着说话、不藏了、不噎了、一切都放开,只剩下这个身子,没有信仰、没有灵魂、没有理想、只是对着自己在要求,儿子鹏飞千万不能像他一样颓废就好,能好好的,老老实实做个好人就行!嘴里还念叨着,存点钱,留给小孩,能娶个媳妇,生个小孩,这一辈子也就完成了!
元旦前夕,正在洗衣服的迎喜听见手机响,是老家的号码,顺便就接起来,电话那边是鹏飞那熟悉的声音,说想爸爸了,能不能留个地址,寒假要来这里和他一起过。迎喜带着喜悦的眼泪满口答应着,说要去乌海站接小鹏飞的。每逢过节,也是迎喜思考人生最多的时候;从小过节,别人家的小朋友在欢歌笑语中展示着父母给买的新鞋子新衣服、玩具、笔记本、小人书...而他啥也没有,从没有过过节的收获;长大了,别人过节都跑去家里团聚了,美美的吃一顿了,而他在缸厂、砖厂、工地上继续着永远干不完的工作;以前会抱怨老天对他不公平,现在不会,就这一分半钟的电话已足以让他开心很久了,因为迎喜已忘却了老天在哪里?对谁又公平过呢?
回到粮库,认真的干着活,比以往还要来劲,气的另外三个装卸工意见很大,一个干得快,别的人赶不上,在司机眼里和老板眼里,那区别是很大的,一眼就望眼欲穿进到那三个人的心里面。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在偷懒,只是在按照自己原有的习惯和频率在稳打稳扎的工作着。迎喜不同,情绪的潮涨潮落,总是让他憋着一股无法消散的气流,鼓足了所有的血管:“我一定要做到什么!我要被人看得起!我能赚到更多的钱...”
不停的干着,每天都在想着小鹏飞就要来看他,这段日子,迎喜过的快乐而又充实,也不会和另外几个跑去鬼混,花钱省了又省,在这偌大的粮库看来,迎喜就是一个怪胎,上天如果给他两条路走,他准会向着第三条走去。迎喜知道也明白,芳芳此次肯定也会来,所以要提前处理好宿舍,饭堂伙食的事情,为此,他专门跑去找了白老板一趟。白老板是个开心人,给回话:“事情放心,我给你办好!你娃鬼混的事情,我给你老婆一样一样的说,先把你娃打个半死!”迎喜知道这是玩笑话,当进到自己耳朵时,不是开玩笑的滋味,有点苦,更加涩,马上耷拉下那泛红的脸庞。
二零一二年元月十六日,迎喜在乌海火车站接到了久未见面的儿子,还有老婆;迎喜对着芳芳说了一句:“往这边走,到旅社里休息一会,吃个饭,就去坐车回宿舍!”
“嗯!”这样简单的对话,瞬间解开了存在心里许久的心魔,感觉和往常一样了,爱冉冉升起,心里想着,对面那个人其实挺好的,没有那么坏,还是可以凑合着过日子的!天亮的时候,迎喜带着芳芳娘两来到了那个馆子,只要路过便回进去吃一顿的那个馆子,点了菜和面,一家三口吃的很香,肉的分量也足,到结束,也没吃完;迎喜去结账,芳芳要了打包袋子,把没吃完的打包带回去。国家所有的粮库,住的地方和粮仓相隔挺远,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虽然芳芳娘俩来看迎喜了,也只有晚上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早上,上班出门,中午在饭堂可以见到面,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就算是不装车的闲时间里,几个人更愿意躺在粮库里睡觉,这里比较安静,没人会吵;车来了,立刻起身就开始干活了!
寒假总是那么的短暂,过完年鹏飞就要准备上学了,芳芳的心思迎喜明白,希望一家人回老家的县上去过年;但迎喜始终没有说回去,也没说不回去;实在忍不住了,在芳芳的要求下,给她们娘两定了回程的火车票。送去火车站的那天,小鹏飞的手拉着迎喜,进出发站台前自始至终没有放开过,就算最后撒手,也是两眼泪花。不舍,但也无奈,他那幼小的心灵明白,只能这样,两个男人之间,目视着双方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芳芳深刻的感觉到,比起以前,这样的迎喜让他觉得更加陌生,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你就是表达了也和没表达一模一样,此次的北行之旅,只是说明,这个家还在,还在一起。就此一别,下次相见又是何时,迎喜从火车站出来,赶回粮库去干活了,他的价值和命运在这里延续,在这里体现。他的脑海中已记不起太多的往事,属于一个机械性的生活体系,睡觉,吃饭,干活,就连干活,都有着它该有的节奏和步伐。芳芳在回去的这一路上,思想极为复杂,肯定的,爱还是有那么的一点点,和以前相比,不在同个线上了,也许她自己也在后悔,或是从心灵深处感受那两鞋底板的痛,如果那时不要发生该多好呢!想着想着,泪如雨下。远远望去,初春的北方光秃秃一片,看不见有生命繁衍,越看越烦,偶尔刮起的沙尘暴弥漫了视线,哎!算了吧,等孩子大一点在看怎么办吧!
又到了年关,其他3个装卸工按部就班的要回家过年了,白老板虽不知迎喜家里的事情,但能感觉到这是个苦娃娃。就试探性的去问了一下:“今年上班双倍的钱,挣不挣?”
“当然挣了。”
“那就这么定了,过年我尽量给你多找一个人,好不好?”
“找也行,不找也行,我都能干的了;只是过年饭堂关了,伙食看怎么给我们改善哈,自己做也行,得改善哈,不然活不过去。”
“这个没问题,我派个人送也要让你吃上热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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