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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新元仙盟的圣殿,建立在昔日佛国都城的废墟之上。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琉璃金瓦。整座建筑由巨大的合金与强化水泥浇筑而成,线条冷硬,棱角分明,像一头匍匐在天地间的钢铁巨兽。

        今日,巨兽的心脏处,那足以容纳十万人的中央广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旧时代的残存者都到齐了。

        苟延残喘的各大宗门宗主、仅剩几位风烛残年的元婴老怪、被从王座上“请”下来的诸国君主……他们穿着自己最体面的衣袍,按照指定的区域站立,像是一尊尊等待最后审判的蜡像。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麻木与屈辱的平静。

        在广场的最前方,是一座高达九十九阶的黑色高台。

        吉时已到。

        没有繁琐的礼乐,只有一声穿透云霄的、类似防空警报的悠长鸣音。

        两道身影,自圣殿深处并肩走出,踏上了通往高台的红毯。

        那不是喜庆的红,而是血一样的深红。

        走在左侧的,是凤倾月。

        她今日未穿凤袍,而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暗金色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星辰与轨道的图案。长发束起,戴着一顶造型简洁、由未知黑色金属打造的平顶冠冕,没有珍珠,没有玉石,只有冠冕正中镶嵌着一枚菱形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水晶。

        她的妆容很淡,神情平静,一步步走来,像是走过自家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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