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特斯拉的预言 (2 / 4)
叶舟感到一阵强烈的战栗掠过全身,汗毛倒竖。他猛地回想起自己在深入研究《光之书》以及牛顿那些充满神秘主义色彩的手稿时,遇到的那些描述行星能量场与时空基本结构如何相互耦合、相互作用的晦涩段落。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古人充满想象力的隐喻或未成熟的科学猜想。而现在看来,特斯拉,这位在主流科学史中饱受争议的孤独天才,竟然在没有任何古代手稿直接指引的情况下,纯粹依靠自身的智慧与灵感,独自摸索,走到了与远古秘密如此相近的边界之上!
“但是,他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特蕾莎陈述着这个已知的历史事实,但此刻,她的语气中浸染了一种全新的、沉甸甸的重量。这不再仅仅是一个科学项目的中断,而是一场关乎文明存亡的、悲壮战役的失利。
“是的,失败了。”AI的影像中,快速闪过沃登克里弗塔被无情拆除的画面,钢铁骨架在夕阳下如同巨人的残骸,象征着梦想与希望的双重破灭。“失败的原因,在你们第七迭代的官方历史记录中,通常被归结为资金链的断裂、商业竞争对手(如爱迪生)的恶意打压、以及当时材料科学与工程技术的客观限制。但隐藏在历史表象之下的真实情况,远比这些……更为复杂,也更为黑暗。”
全息影像迅速切换,显示出几份经过数字化增强、但依旧显得模糊不清的档案照片、加密通讯记录的片段以及资金流向的复杂图表。其中一份文件角落处,一个极其隐晦、经过艺术化处理的印章,让特蕾莎修女的机械义眼瞳孔瞬间收缩至针尖大小——那是“守望者”组织内部使用的、高度简化的标识之一:一个抽象化的、仿佛由光线与阴影共同构成的、充满了无孔不入的监视感的“全视之眼”图案。
“‘守望者’……他们介入了。”AI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叙述性的平稳,但所揭示的内容却足以让任何知晓其含义的人惊心动魄。“他们绝对不能允许特斯拉的计划获得成功。一个能够实现自我隐藏、脱离监控的文明,将意味着彻底摆脱‘文明过滤器’的自动监测与评估体系,同时也意味着,彻底脱离了‘守望者’组织数千年来,基于那些破碎预言和复杂计算模型所建立起来的、对文明发展轨迹的‘引导’与控制。他们无法公开地、直接地阻止特斯拉,因为他的理论体系在当时过于超前,许多概念超越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公开对抗不仅效率低下,反而极易暴露他们自身在幕后存在的痕迹。”
影像中,开始浮现出几个身影模糊、但衣着体面、气质不凡的人物轮廓。他们频繁出入于纽约的私人银行俱乐部、与掌握实权的政治家进行秘密会晤、向关键的学术评审委员会成员施加无形的影响力。还有一些经过处理的记录显示,特斯拉在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实验站获得的部分关键实验数据,遭遇了数次“意外”的实验室火灾和难以追查的数据盗窃。
“他们采取了一种更为隐蔽、更为精巧,也更为有效的方式:知识污染。”AI抛出了一个让叶舟等人瞬间感到不寒而栗的全新概念。
全息影像中,开始出现几张精心伪造的、署名权威机构的研究报告封面,以及几篇发表在影响力有限的专业期刊上、但其内容却经过巧妙篡改的学术文章。这些被“污染”的知识,如同无色无味的剧毒,被“守望者”动用了其渗透在各大研究机构和信息网络中的庞大资源,巧妙地、不着痕迹地混入特斯拉在当时所能接触和参考的主流学术信息流之中。
“这些‘知识毒素’被设计得极其微小,其错误与诱导性深藏在复杂的数学推导和看似合理的物理假设之下,混杂在海量的、真实的科研信息之中,极难被常规的学术审查流程所甄别。”AI解释道,“它们的目的,并非直接否定特斯拉的核心理论,那样只会激起他的警惕与反抗。它们的真正作用,是极其地、潜移默化地将特斯拉的研究方向,引导向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前景更加辉煌、技术路径似乎更具可行性,但实则存在根本性逻辑缺陷、永远无法达成最终目标的……‘死胡同’。”
“他们……用虚假的知识,为他铺设了一条通往悬崖的黄金之路……”叶舟感到一股混合着愤怒、悲哀与无力的情绪在胸中翻涌。一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人类文明带向全新轨道、甚至可能拯救文明于未来水火的天才,竟然被这样一双无形的、充满算计的黑手,引向了注定失败的歧途。
“可以这样理解。”AI确认道,“他们刻意放大并强化了特斯拉理论体系中,对某些特定技术路径的固有执着——例如,过度依赖特定地质结构(如地球的谐振腔特性)作为全球能量传输的唯一基础,而压制和干扰了他对电磁场与时空更深层本质、以及与意识可能存在的关联等更具颠覆性领域的探索。这种精密的误导,使得沃登克里弗塔的最终设计方案,在底层物理逻辑和工程实现上,被预设了一个连特斯拉本人当时都未能察觉的、致命的‘逻辑炸弹’。它注定无法达成最终的、完整的全球共振屏蔽目标,其最终形态,只会成为一个耗资巨大、能够产生壮观的人工闪电和局部能量效应,但核心防御功能完全缺失的……‘表演性装置’。”
影像展示了基于那些被“污染”后的数据和理论模型,所计算出的、沃登克里弗塔全力运行时可能产生的全球能量场分布模拟图。与特斯拉理想中那个完整、均匀、无缝的“隐形护盾”相比,这个模拟场显得千疮百孔,能量强度分布极不均匀,存在着大量明显的薄弱环节和“信息泄漏”通道,就像一张满是巨大孔洞的渔网,根本不可能实现真正的“隐身”。
“更为致命的是,”AI继续补充着这令人绝望的细节,“‘守望者’同时成功地在当时的顶尖学术圈、工业界以及投资金融圈内,协同营造了一种强大的、不利于特斯拉的舆论氛围。他们通过控制的媒体和学术喉舌,系统性地将特斯拉后期关于全球能量网络和行星隐形场的研究,污名化为‘脱离实际工程基础的疯狂幻想’、‘走向歧路的伪科学’,甚至暗示其精神状况可能出现了问题。这种舆论绞杀,彻底切断了特斯拉获得主流科学界广泛认同、以及获取持续、稳定的大规模资金与政策支持的最后机会。孤立,是扼杀那些过于超前的天才最有效、也最残忍的武器之一。”
全息影像定格在了一张充满悲剧色彩的照片上:晚年略显潦倒的特斯拉,独自站在已经废弃、布满灰尘的沃登克里弗塔实验室中,窗外是荒凉的景象。他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炽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困惑、难以言说的不甘,以及一种仿佛洞穿了某种真相却又无能为力的疲惫。他仿佛清晰地感觉到了那层横亘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看不见的坚韧屏障,感觉到了冥冥之中存在着的、系统性的阻碍,却至死也无法理解其真正的根源与运作机制。
“特斯拉在生命的最后十年里,他的意识似乎变得更加……通透,但也因此而陷入了更深的悲观。”AI调出了几页经过数字还原的特斯拉私人手稿碎片影像,上面用极其潦草、仿佛蕴含着某种焦躁的笔迹,写下了一些在当时看来晦涩难懂,如今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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