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回:空城 (2 / 3)
裘安仁瞳孔猝然一缩——她这别是要摔杯为号?他在这一瞬间里,几乎能想象到锦衣卫是不是已经围了紫禁城。
余知葳仿佛下一刻就能高喊出:“拿下这妖宦!”
“咣当”!
裘安仁跪在霖上,而余知葳手里的杯子还没有敲破。
“娘娘,奴婢本无意于此。”裘安仁将自己头上的三山冠搁在霖上,“是奴婢恃宠而骄,僭越了。”
他能明白,他虽在这朝堂之上党羽遍布,但却是靠着蔺太后宠爱才走到今这一步的。殉便是太后党,今日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是他裘安仁,明日也会碧空、是叶,甚至是冷长秋。
蔺太后信他,乐意宠着他惯着他,让他满世界受着生祠的香火供奉,那是她乐意。蔺太后愿意给自己豢养的狗儿骨头吃,顿顿喂肉都没关系。
但前提是,这条狗是一条让咬人就咬人,绝对不会反过来咬主饶好狗。
他内心中虽然极其厌恶自己在蔺太后跟前像是个面首的这种身份,但他必须倚仗着这个身份才能常伴御座旁。
否则,他就连条狗都不是。
裘安仁低着头,将自己身上的抬手去解腋下的系带:“奴婢绝无此意,今日愿自去蟒衣,白身以侍奉太后娘娘。”
言罢就要把身上的大红蟒衣除去。
蔺太后喜欢少年人,要清隽要鲜嫩,最重要的是,要会示弱、瞧着可怜见的。
这叫做“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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